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抢红包群I【小说】子姜:都是微笑惹的祸

发布人:微信有什么抢红包的群 来源:微信抢红包群,支付宝红包群,红包群,红包扫雷群发布时间:2022-08-25 05:08:12 热度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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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我独自一人,来到位于威廉姆斯大街10051号的购物广场,去那家叫做韩式花园的餐馆吃饭。我经常这样中午独自溜出去,到喜欢的餐馆里,找个安静角落,一边吃饭,一边看周围各色各样的人,从那些与我素不相识的人的表情和举止上,猜测及想象一些有趣的故事。

我只需确保自己佩戴合适的首饰,并注意不能无时无刻地把微笑挂在脸上。

韩式花园从外头看是小小一片店面,里头却别有洞天。短短一段游廊曲栏,把饭店堂吃区分成两半,这半边是靠墙五张仿皮座椅卡位桌(booth table),中间六张漆木方桌,那半边则是韩式大炕桌。客人需要脱了鞋,坐到铺了席垫的炕上去。前面还有寿司吧台,客人们坐在那里喝清酒吃寿司,看着吧台里的寿司师傅快刀片鱼、手捏饭团,就像看表演。这里食客不少,蛮热闹。

领位的韩国大妈,把我带到最边上的一张方桌前坐下。我点好菜,便开始四下里张望打量。

在我左前方的一张卡位座椅上,并排坐着一个白人男子和一个东亚女人,年纪都在三十五六岁上下。通常我见到两个人选择卡位桌,多数是面对面各坐一张座椅。这两人并排而坐,显然关系亲密。

我心里暗自笑起来。我认识那个白男,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看见了我。

**

我是个爱微笑的人,确切说,我嫁给老C,跟着他来到美国以后,我变成了一个爱微笑的人。以前不这样,以前的我,至少从照片上看,满脸严肃,冷若冰霜,一副故作深沉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。老C就说过,上大学的时候,我的样子不讨人喜欢。大家都躲。他看我听了不高兴,又说,我功劳大吧?你看你现在多好,总是笑眯眯的。

的确,我也发现,自己的面相变得越来越好。我婚后的照片,每一张都挂着微笑,满脸幸福圆满。那不是装出来的,我平时就是一副慈眉善目的笑模样。

**

那个人叫迈克尔。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,我便冲他点了下头,算是打招呼,他好像没看见,或者装作没看见。

那是六年前,我刚来美国没多久,打了一年工,读了两年书,然后就进了A公司工作。我上班的地方,是A公司半导体分部的总部所在地。连成一片呈凹字形状的办公楼群里,部门和小组繁多。楼道里总是一群群一伙伙的人,在办公室、实验室及会议室之间来往穿梭。迈克尔和我,属于这些人里的两个。我们组的办公室在东楼,迈克尔他们的在西楼。有一段时间我们组总是到西楼的开会。 而他们组则经常到东楼开会。两个组开会的时间大致重合,所以,我们总能在宽敞明亮的楼道里相遇。

一开始我没注意到迈克尔。他们组里有两个年轻姑娘,一个是白人,另一个像是拉美人,样子都很干练时髦。从她们的穿着与举止推断,那个组肯定不是做技术开发的,而是跟市场或营销有关。市场及营销部门的女员工,都很会打扮。每次在楼道里遇到那伙人,我都盯着那两个姑娘,羡慕她们穿的衣裳时尚好看。我猜我们组那几个单身小伙子的眼神聚焦处,也跟我一样。不过他们喜欢看的,肯定不是两个姑娘穿的衣裳。

我说了我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笑模样。我走在路上,只要看到美好的东西,就总是微笑。看到了美好,当然要含笑,回之以美好。不过那两个姑娘,看不到我的微笑。她们俩走在路上,不是低着头与人讨论问题,就是昂着头,只看眼前的空气。

有一天,我们两个组又在楼道上迎面相遇。等走近了,迈克尔和我擦身而过。我听见他小声说了句:

多美的微笑啊!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。

我后来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形,是跳槽来到G公司以后。有个人,也是长得跟迈克尔一样清瘦的那种类型,总是心事重重,不开心的样子。每次我在楼道里碰到他,都觉得怪怪的,又说不出哪里怪。有一次他从我身边走过,嘟囔了一句:我曾经爱过我的妻子。 楼道里没别人。他这是自言自语?什么意思?说给谁听?我没搭理,假装没听见。世上有好多人在大声或小声地说话,你听见了,也得假装没听见。

我听到了迈克尔小声说的那句多美的微笑啊,开始注意到了迈克尔这个人。

用东方人的眼光去看,迈克长得还算不错,斯文,和善。他个子高,很瘦,与周围那些壮实甚至肥胖的美国同事比起来,可以用清癯来形容。也许三十出头的人,还没到发胖的年纪。他总是穿商务休闲装,熨烫得服服帖帖板板正正的白衬衫,似乎让他在人群里显得比较出挑。

之后每次再碰到,我不光看那两个姑娘,也会和迈克尔点头示意。时间长了,就好像互相认识了一样。

我是个软件工程师,写程序的。只要不开会,我和与我同一个大部门的印度女同事阿茹娜,每天下午三点会准时从隔断工作间里出来散步。我们从东楼走到西楼,再从西楼绕到南楼,不停地上下楼梯,不停地绕。有一天绕到西楼时,正好碰见迈克尔。我当然一直是微笑着的。在没看见迈克尔之前,我就是微笑着和阿茹娜一边走一边聊天。

迈克尔很惊喜的样子,特意走到我们跟前,伸出手来自我介绍,要和我们握手。他说了自己的名字、工作的部门、办公室所在的的楼层房间等等。我和阿茹娜出于礼貌跟她握了手,也做了一番自我介绍。

迈克尔得知我们写的软件是用在汽车表盘控制平台上的,便说:

那你们用的是实时操作系统吧?让我猜猜,是不是QNX?我的工作也要跟QNX打交道呢。

你也用QNX操作系统?

不不不,我是要跟QNX公司谈判,用更好价钱实现双方合作。以后有QNX操作系统方面的问题,我就来找你们问了哈。

我和阿茹娜互望对方一眼,说:

可以啊。

我和迈克尔就这样算正式认识了。

**

韩国大妈把我点的猪肉Bulgogi(韩式烤肉)便当餐盒端上来,我注意到上菜的时候,迈克尔往我这边又看了一眼。而他身边的东亚女人,正往他的小碟子里挟进一个寿司卷。我转过脸来,向韩国大妈道了声谢谢,眉毛挑了挑,开始独自吃我的饭。

我吃饭当然不能总是埋着头。因为迈克尔坐在那里的缘故,我不好意思东张西望。我只好平视前方,看着坐在我前面一桌的四个工程师模样的人,蹩手蹩脚地用筷子吃饭。其中一个像是中东人,或者巴基斯坦人? 只见他用筷子艰难地挟起一根碧绿的水煮毛豆,也不把豆荚扒下来,直接把整根毛豆送进嘴里,艰难地嚼啊嚼。

我忍不住想笑。

老C告诫过我,即便心里再美再开心,在生人面前,也不要随便地笑。

为什么呢?因为我刚来美国去餐馆打工攒学费的时候,就是因为总是脸含微笑,有个客人居然要约会我。那天我去打工,餐馆的台湾老板娘告诉说,有人在前台留下电话号码,说有事找我。到了下工的时候,台湾老板娘一边给我结算当天挣到的小费,一边和她女儿一起打趣我:

艾米莉,别忘了给那人打电话,有人要约会你耶,还是个美国人耶。

什么人啊?我都没见过。骗人的吧?

人家不是要骗你的啦,人家是说你微笑的样子很可爱啦。

我回家把这事告诉给老C听。老C跟我一样,没有正确理解英文里约会(date)这个词的含义。我们俩都觉得,约会就是见面聊天谈事情。我们没想过,这个谈不是谈事情的谈,是谈恋爱前的那个谈。

老C说随你啊,你也可以给他打电话,练练口语啊。老C这是在打趣我。在找到餐馆打工之前,我曾经拿着厚厚的电话黄页,随机地挑个号码打过去,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地人,陪我练英语听力和口语。我结结巴巴地解释半天,说我可以给人家介绍中国文化,可是颠来倒去讲不清楚,电话那头,明显是个老太太,她好像只听懂了我说的要交个朋友的意思。老太太声音很苍老了,很慢很慢地一字一句回答我:我不是你要找的那种朋友,我太老了,我不合适。老太太是不是把我当成同性恋了?我不甘心,再随机找了一个号码打过去,继续结结巴巴地解释。这回是个男的, 声音听上去有点小混混的味道:当然可以,随时打电话来,随时奉陪。姑娘,你还可以来我这里。那种流里流气的口气把我吓住了,从此打消了用电话方式练口语的念头。

我没给那个餐馆客人打电话,我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人,没印象见过他。后来那人再来吃饭,也不知老板娘的女儿带位是有意还是无心,把他带到我负责服务的一张桌子上。我端水过去,听他说了句:我喜欢你的微笑。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笑?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?

他叽里咕噜讲得太快,我几乎快要听不出来他在讲些什么。我用蹩脚的英语回答: 为什么要那样对你笑?我不是故意的呀。我对谁都是这样微笑的。

再后来那人带了一个女人来吃饭。他向我介绍说,那是他的姐姐。我就同样微笑着和他姐姐点头。不过我有点怀疑他是骗我,如果是他姐姐,那姐姐和弟弟坐在一起的样子,实在太亲密了点。搞不懂他们美国人。

那种亲密,就和现在我左前方卡位座椅上的迈克尔与东亚女人一个样。

**

迈克尔做了自我介绍,和我算是正式认识以后,我们再在楼道里遇到,除了点头微笑,还会互相说声嗨!,算是正式打招呼。 后来我们组在东楼预定到一间会议室,每次例会不再去西楼,遇到迈克尔的机会就少了。

有一天我到楼道边的饮水机那里喝水,弯腰喝了几口,站直了,发现后面有人。扭头去看,是迈克尔,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。

迈克尔和我打招呼,说了一些有关QNX操作系统的事情。他还挺能说,虽然不写程序,也不可能用到那个嵌入式实时操作系统,但他能把其特点讲得头头是道,好像很懂。我回答了他问的一些问题,正打算离开,他又叫住我,稍犹豫了一下,说,过几天在城中心的四季酒店里,会召开一个产品推广会,一些做嵌入式系统的公司和开发实时操作系统的服务供应商包括QNX、Wind River、Green Hill 等等都会来,晚上还有招待会,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。

我觉得他问得奇怪,这应该是跟工作有关的。可是我们组和他所在的部门,完全没有直接的工作关系,我怎么能跟他一起去参加推广会呢?我说,不行吧。

主要是傍晚有个招待会,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呀?

迈克尔把推广会的具体时间地点告诉我,又告诉了我报名的网址。我点点头,说:

好啊,我想想看,有空就去。

我回到工作间,把这事说给我的同事凯文听。凯文是台湾人,十岁就跟着父母移民美国了,用他的话讲,他对美国文化做不到百分之一百了解,但是百分之七十五是有的。有时候同事间开玩笑,我听不懂,一头雾水,他会主动给我解释。不过就算他解释了,我也还是抓不住那些笑话的梗。凯文是我们组唯一一个参加过Wind River 培训的人,并且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实时操作系统,我主要是想问问,他会不会对迈克提到的那个产品推广会感兴趣。

他邀请你一起去?一起‘出去’?Well, 感觉有点怪怪的。

我也觉得怪怪的,我不想去。我是来问你感不感兴趣。

是跟弗尔南妲同一个组的迈克尔吗?有空我倒是可以去看看,说不定能在招待会上跟弗尔南妲喝一杯。

我不知道弗尔南妲是谁,我猜是迈克尔他们组里那个身材惹火的拉丁裔姑娘。凯文是组里几个单身之一。单身们在一起经常会开玩笑。不过,除了凯文和孟加拉国来的穆斯林阿提夫,偶尔会讲一丁丁点儿沾荤带腥的玩笑话以外,其他几个单身,在同事们面前,好像连玩笑话也都说得很正经。我猜也许是因为有女同事在场的缘故。

我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,甚至回到家都没想起来要告诉老C。我每天和阿茹娜照常散步,和凯文一起做项目,一起下了班边聊天边下楼各自回家。

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。

有一天,我们组里赶项目,下班晚了点。我和凯文一起从大工作隔间里出来,楼里已经冷清清的了。我们走到滚动电梯的楼梯口,看见迈克尔正从西楼那边往楼梯口这里走过来。

嗨!艾米莉,你怎么躲起来了?那天怎么不去推广会?后来在四季酒店的招待会很不错的。

我和凯文都停住了脚步。我猜凯文想法跟我一样,等迈克尔走过来,三个人一起边聊天边下楼。出于礼貌,或出于习惯,都该如此。

迈克尔走近了,停下来站在楼梯口,不再迈步。他讲了讲推广会的情况,和凯文说了几句有关Wind River可能会为我们的硬件产品做个测试用的板极支持包的的传言,我其实对技术话题不很关心。我想迈克尔也就是客气,没话找话聊天而已。

我需要跟你谈谈。迈克尔忽然话锋一转,对我说。

跟我谈谈?谈什么?我听了纳闷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见迈克尔转过脸去对凯文说:

我有话要跟艾米莉说。你先走吧!。

凯文的眼睛瞪圆了,想来他和我一样纳闷吃惊。这么晚了,有什么话必须要这会儿说?关键是,我和迈克尔也不熟,有什么话需要单独说?

迈克尔耸耸肩,不说话。凯文虽然平时爱开玩笑,但此时却显出老实无奈的样子,也耸耸肩,用中文问我:

你可以吧?

我虽然最开始有点发懵,但此时似乎明白了一点。我对凯文说:

没事,你先走吧。

虽然大家早都下班了,楼里很空,但是保安二十四小时楼里楼外巡逻呢,我也不怕。况且,平时见到迈克尔的样子,都是温文有礼,不唐突不张扬,很让人信赖的。我只是好奇,他有什么话,要单独跟我说?

凯文又耸耸肩,悻悻说了句:Well, 好吧。Take care! 就站上了滚筒电梯下楼去了。中途他还回过身来抬头半认真半开玩笑:

要不要我给你家老C打个电话通报?

我笑起来说不用。

你笑起来真的好看。迈克尔说。

我皱了一下眉头。我记不清是不是在新员工入职手册里面看到过,工作场合不能对异性的外表及穿着过分夸赞,否则算是一种骚扰。我倒是还没觉得迈克尔骚扰到了我,但是,想一想,如果一个成年男子,用中文对我说你笑起来真好看,呵呵,那好像真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尴尬,听起来有几分暧昧不清的挑逗意味了。

从迈克尔的神情里倒是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挑逗,反倒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紧张不安和羞涩。

你要说什么?我问迈克尔,有点焦急地看了看楼外。天色有点晚了,老C在家说不定已经做好了晚饭,正等着我呢。

我们到旁边会议室里说吧。跟我来。

楼梯口不远处就是一个小会议室,我看了看四周。楼道里拐角处的天花板上装着球面镜子和摄像头。楼下大厅中央的环岛形开放式接待处那里,一个保安坐着,另一个则在环岛外面来回踱步。

我的好奇心不禁占了上风。我对迈克尔并不了解。我说过,我对不了解的人尤其是陌生人,会好奇,会猜测和想象他们在某一个时间点,说什么做什么。我很想知道迈克尔到底要说什么,他说的和我所猜的是否一样。如果我把内容猜对了,那么形式呢?他会怎样说?用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字词句?

其实我也猜不到他要说什么。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有好感,可是,除了说些你笑起来真好看这种话,还能怎样?

我跟着迈克尔走进那间小会议室。他把会议室的门关上了,我开始有点稍稍地紧张起来。会议室很小,一张椭圆形的桌子,四周散乱放着五六把办公扶椅。墙上的白板上横七竖八满满是字和各种流程图、系统模板线路见图等等,一定是哪几个懒人开完会,忘记擦掉了。

迈克尔拉过一张椅子,让我坐下去。我脑子飞速转起来,不就是讲几句话?为什么要坐着说?坐下去了,万一需要我站起来跑掉,可不那么容易。

我有点不知所措,摇摇头,把挎在肩膀上的坤包挪到前胸处抱住,任然站着。

咚的一声,迈克尔满脸通红,在我面前单膝跪了下去。

天哪!这是要干什么?我只在电影里头看到过外国男人单膝跪下去向女人求婚。他、他、他,他这是什么意思?我和他根本就互相不熟悉呀!他不会变戏法变出一朵玫瑰花或者一个戒指来吧?会议室里虽然也铺着地毯,但也是那种很薄很紧致的化纤地毯,地下很硬的。他这么高的个子,又瘦,扑通一下子跪下去,那膝盖肯定也撞疼了吧?

你在干什么?我几乎是叫了出来。我想扶他起来,却又不怎么敢。他虽然单膝跪下,但实际离我显得更近了。我向后退了两步。

别害怕,我不会伤害你,听我说……迈克尔说他和前女友分开很久了,他喜欢东方的女孩子,中国的,他愿意了解中国文化,巴拉巴拉说了一堆。大概我是过于紧张和吃惊,再加上他语速过快,我的英语听力跟不上,我有点记不清讲话的其他细节了。

最后他说他喜欢我。从很早在楼道里看到我,就喜欢我微笑的样子。他邀请我跟他出去。

出去是个什么意思,我问过凯文。凯文说出去就是一起吃晚饭逛酒吧看电影,然后,如果感觉好,那就……Well,不需要我往下说了吧?这是凯文的原话。

你怎么会这样想呢?我都结婚了。我不仅结婚了,我都怀孕五个月了,你看不出来吗?

迈克尔一脸迷茫,眼睛眯起来,脑袋一偏,做出怀疑的样子:

你结婚了。你结婚了?我没见你戴过结婚戒指啊。

哦,我买戒指的时候贪心,要了一个特大个的,我婆婆出钱,哎你不懂。戒指是金的,我觉得戴着粗大的金戒指不好看,几乎不戴它。我们中国女人,也没有结了婚必须戴戒指的习惯,我们婚后甚至都不把姓改成夫家的姓。

我的上帝啊!我一直以为你见到我那样笑,是对我有意思呢。也没听你说,你都要当妈妈了。你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来,这么瘦小。

迈克尔的脸变得更红了,尴尬地站了起来。我猜他的膝盖确实撞疼了,他站起来的样子很艰难,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。我把脸转开,假装没看见。

然后我们就出了那间会议室,他说他要回办公室冷静冷静,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,就跟分手走开了。

第二天回来上班,凯文问我,我大致描述了一下情形。凯文对其他内容都不置平,只是耿耿于怀地说,那个家伙好无礼,他怎么可以让我走开!你别相信他。

也是奇怪,后来就再也没在公司里见到过迈克尔。

这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。

从那以后,我知道了,我得像迈克尔他们组里那两个姑娘一样,不能随便对所有人微笑。老C还给我买了一个钻戒,我时不时拿出来戴一戴,就像现在,我独自出来吃饭,一定会戴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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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那桌中东人模样的那个男子,把咀嚼的好半天的带荚毛豆吞了下去。我觉得自己的喉咙都有种被划拉疼了的感觉,干净喝了口冰水,并且猜那人肯定也要马上喝水。果然,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。

我忍不住偏过头去看迈克尔那边。他好像吃东西把白衬衫的前襟溅上了汤汁,旁边的女人正低头殷勤地给他擦拭。迈克尔转过脸来,看到了我。

嗨!我虽然听不见,但看他的嘴型,是在跟我打招呼。他满脸通红,大概是为着把汤汁溅到了衣服上的缘故。

我注意到他和旁边的女人都没有戴戒指。

作者简介】: 子姜。毕业于北京大学政治学与行政管理系,曾在《今日中国》杂志社任职,后赴美,获德州州立大学(圣马科斯)计算机科学硕士学位,多年来先后在摩托罗拉、IBM、万机仪器等公司任系统软件工程师,现闲居在家。爱写代码,也爱写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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