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Yes or no

文章来自那年App

独属大学光阴的故事有很多，故事里那些青涩可爱的人早已各奔东西，散落天涯，如今也成为了有故事的人。可是，记忆不会一直沉默，在我心中有五个小故事在春去秋来里从未褪色。

我坐在咖啡厅里，说起遥远昨日梦中春天的花开，秋天的风，以及冬天的暖阳。

1，玩扫雷的日子。

别以为扫雷游戏只有小学生才有资格玩，谁规定大学生就不能玩了？我室友小B就玩得快要走火入魔了，嘿嘿，还有我。

其实我原本很‘纯良’，都是小B诱惑我，把我带‘坏’的。俩人有了个伴也就有了个对手，只要一上用得到电脑的课必定要大战两百个回合。为什么不是三百个？什么？因为我low了？笑话，我还想一千个回合哩，但时间不够啊，下课不往食堂跑我不傻吗？

有次英语听力课，小B在我旁边任性得上天了，玩起扫雷根本停不下来，简直胆大包天，完全把坐在课室前面的老师当空气。炸死了又重来，重来又炸死，重来又重来……全然一副失败了再努力，跌倒了再爬起的英勇无畏风貌。

而我却被一篇晦涩难懂的英语听力课文卡住，久久拉不了进度。如此参差的对比，我的心里当然有些不平衡，手痒痒的想把作业页面关了，点开开始菜单点到游戏一栏，游戏设置里再点击高级就可开局。抢红包扫雷群

当小B毫无友爱地对我说，小北，你好low？我玩游戏都听到你前面了，你是不是傻？一根紧绷的弦就这么被她粗暴扯断了。好，你说我傻，那就来一局看谁先冲关？看谁更傻？

俩人的心力全系在灰色小方块数字转换出来的炸雷概率中，脑子转算和手点击一般快。赤膊浴雪中，我们哪有功夫管谁走到了面前？久而抬头，只见一张竖起三条黑线的脸……

2 ，逃晚自习去吃火锅的夜晚。

第二天是校运会，四个小伙伴都是没有任何体育细胞的生物，没有参加任何项目，更没有任何想要观望运动健儿激情燃烧的瞬间的丝毫意思。好吧，我承认我们确实缺少了点集体荣誉感。

明天校运会没课，今天就开始浮躁。七八节课上按捺不住了，索性就不听课了，非常出神地讨论着明星的八卦。

小A说，薛之谦最近终于火了，在这之前他在娱乐圈总让人感觉有些苦逼。

我说，他除了歌好听，段子也搞笑。

小B说，我更喜欢费玉清的段子。

听小B说完我们都努力憋着笑，憋到脸红脖子粗也不释放情绪。毕竟是上课时间。

小C接着说，薛之谦还开了好多火锅店，里面环境特好。

我说，我们放暑假一块去他上海的火锅店里吃火锅吧？

小A拍我一巴掌，为什么我们今晚不去吃火锅呢？

好呀。我回击她一巴掌。

小B一直是个傲娇又胆小的小公举，她说，可是今天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呢。抢红包扫雷群

我们仨一起蛊惑她，翘啊，反正明天校运会，到时候不去了。

小B磨蹭着，她说，可是明天校运会不上晚自习，为什么不明天晚上去？逃课被辅导员抓住的话，本宝宝好怕。小B说完捂住了她胸口，故作惊恐状。

我们一起说，放假去吃火锅怎么能和逃课去吃火锅比？

她沉思了一秒，好，豁出去了。

四人一行正好，充分利用了打车的钱，浩浩荡荡地往最辣的一家火锅城奔去。吃的时候爽爆了，结束后我却只想哭，胃病都给我辣出来了。

因为胃里翻江倒海，所以不敢打车回去，只能掐着肚子踽踽前行。夜深时分，四人一路高歌，从青藏高原到好汉歌，无一不欢。

爬回寝室时，已累到生无可恋。支书发来消息，明早七点集合，不到者：通告批评，辅导员和她谈话。

啊，上帝，放过我吧，我只想和床相伴，在天昏地暗里睡到天荒地老。

3，敷着面膜穿过校园的夜晚。

其实我不想说我又逃晚自习去浴室洗澡了，弄得大家都以为我是个经常逃课的青年似的。虽然这是事实，但我还是要声明我仍然是个‘好好学习，天天向上’的好青年。至少在保证不挂科的前提下，我把自己喜欢的事做得很好，那些日日夜夜的苦熬苦思我从不抱怨，因为奉献的对象是自己疯狂热爱的事业。

好吧，回归正题。晚自习之前本是没有逃课欲望的，学习部点了名后小C 提议出去月台玩手机，在教室躲着玩不过瘾，空气还不好。抢红包扫雷群

一拍即合。跟小A耳提面命：书包就放在座位上，纪检部二次来点名时如果还没回来就说我去厕所了，如此，下课后直接帮我把书包提回寝室。

交代完俩人偷偷摸摸地走出了课室。不料时运不济，一出门就遇见了几个纪检部和学习部的‘领导’，小C犯怂，折了回去。我立即昂首挺胸，一副我要去上厕所，你咋地？你管得着吗？的样子。

走过那些阴魂不散的人后，一溜烟跑回了寝室。大西北五月天的夜晚早就开始激烈了，热得让人丝毫感受不到春天的细腻温柔。因为是奔跑回去的，速度引发了汗腺的兴奋，一把又一把的热汗汩汩流出。宿舍楼在西区，不幸今天星期二，西区浴室照例检修不开放。趁着浴室还没关门急忙收拾了衣物和洗漱用品，不远万里往东区浴室奔去。

原来当别人在汗流浃背地奋笔疾书，自己却没有时并不全会带来恐慌和不安，反而让人心旷神怡。因为此刻身体每一寸躁动闷热的皮肤都得到了安置和抚慰。洁净的温水从喷头淋下，清洗打满沐浴露和洗发水丰富泡沫的身体和毛发，洗尽所有的汗液污秽，留下清香。好不惬意，何苦思索身外之事？

洗完澡，皮肤毛孔也全都舒张了，这无疑是敷面膜最好的时机。刚将面膜在脸上伸展拉平，咦？黑暗瞬间覆盖了光明。吹风机插得太多，导致了浴室供电不足而断电。我习惯敷着面膜吹头发，两件事互不耽搁，十五分钟左右便可同时完事，充分利用时间的表现。我一直都很珍惜时间。抢红包扫雷群

停电了就不能吹头发，不可能让我就这么敷着面膜呆坐十五分钟吧？浪费时间简直就是浪费生命啊！

等了两分钟，仍不见有光亮冲破黑暗来到我身边。妈蛋，就这么搭着张‘白皮’走吧，等走到寝室也差不多十五二十分钟。上帝证明，我不是故意作怪，我只是个珍惜时间的好青年。

鼓足了勇气后，我提着浴篮，抱着个大包，趿着凉拖，低着头走出了浴室大门，往人最少道最黑的小路走。真的不想提醒，我顶着一头湿漉漉乱糟糟的头发，还有脸上诡异的‘白无常’扮相。

没想到走到前方时，遇见几对正在拉拉扯扯或者卿卿我我的情侣，一脸懵逼的看我就算了，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还叫了起来。你们不觉得这样真的会让我有点难为情吗？不就敷了张面纸较白的面膜吗？还真以为遇见‘白无常’或者神经病了？我去，胆儿比小B还小，虽然和她一样的矫情。

不管是不是井底之蛙，我真想嚎句，我的大学真他妈的大啊，从东区浴室走到西区宿舍，一路险途，实在漫漫兮。堪比唐僧师徒西天取经了，尽头在哪？我心好累。抢红包扫雷群

走在路途，不免有些感触。清凉晚风拂面而来，一层层渗过粘有精华液的面膜，到达脸部，轻轻柔柔地侍弄按摩着皮肤，我觉得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这种感觉，爽。原来洗澡之前和洗澡以后对于夜晚，晚风，风情的感触是不同的，

经过一番内心与眉心的明争暗斗，苦苦挣扎，顽强忍受，再用坚强的意念碾压过路上投来的无数白眼横眉后，我终于到达了寝室。室友早就回来了，见状，所有人立马对我竖起了大拇指。小A说，你书包我扔你床上了。你怎么如此浮夸？太坚强了吧？就这么一路走来，凯旋笙歌？

我近视看不见，耳聋听不到。所以阴差阳错，无辜被冠以了坚强。

她们无言以对。

4，全寝室玩uno的日子。

小B从淘宝买来一摞很厚的纸牌，叫uno。大学之前，也就是没遇到这几个‘不良青年’之前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式的纸牌。当然，也没玩过。

在小B几次三番的糖衣炮弹轰炸下，除了我，其余人全都缴械投降了，跟着她，跟着纸牌的魔力到达另一个游戏天堂，好多个夜晚都在那个国度里欢快神游，不能自己。

不奇怪，我一向都能抵住诱惑，守住本心。我就是一个极具自制力的典范，勉强允许你们视我为榜样。我感觉脸上此刻是能和小B媲美，平分秋色，不相上下的淫笑。唉，近墨者黑，我本无辜，也曾天真无邪，笑脸洁净。

众人唏嘘，一齐对我竖起了中指，整个过程默契且迅速。小B代表众人发言，非挖出一个借口，Give me a 合理的reason,please！为什么不加入我们？请say……

在我说这句话话的过程她们已经轮了两转，我瞪小B,她握着纸牌的手抖了一下。六目相对后又一齐横眉冷对着我，妈的，智障。说完再没人管我。她们也许觉得有病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打死不承认，还不吃药。我发誓，我真的没病。

那三人神经被纸牌迷惑突发亢奋了，每天一下晚自习就奔赴寝室，寻宝似的猴急。我真的无意加入激战，只是随口虚心求教罢了，老师不常说不耻下问嘛。uno翻译成听得懂的人话是什么？我问小B。

you no,小北，你不行啊。哈…哈…你是不是傻？她坏笑着回答我。我定义这是永远独属她的淫笑，即使近墨者黑，我也不可能学到精髓，因为小B这个老招牌只可模仿，不可超越。此刻她的脸让我不由联想到她是个恶贯满盈的采花大盗，突见猎物，淫笑绵延。也许她真的是，概率很大。

这牌为你而生啊，小B,你才不行。low逼不是你的标榜吗？

谁low？谁不行？有胆来战，认怂就别瞎逼逼。抢红包扫雷群

战就战，谁怕谁？

我就这么上了征途，脑子里除了要战胜猖狂得无法无天的小B,没有其他任何意识了。（此处有个爱心小贴士，冲动是魔鬼，三思而后行。）

小A小C七嘴八舌跟我说完游戏规则后，小B还在磨叽，久久不发牌。虽然满面油光，但仍满面春风地对我说，小北,你加入的话，为了配合你的狂妄气质，输的人应该有惩罚，你觉得什么惩罚能让你哭得日月无光？

我忍不住说，妈蛋，玩游戏居然不设置奖惩，亏你们还能玩那么久？敢情我是来改良革新的，面对一群弱智，任重而道远啊。

寝室瞬间寂静，她们都没有反驳，只是有扔拖鞋的趋势。

我机智转移了话题，割舌头还是扇耳光好？你们觉得？

仨人：……

大家冷静下来后，一致决定来个最俗却不失刺激的真心话大冒险。

第一轮小C不幸牺牲，成了我和小B斗争的炮灰。有些人人品不好就算了，运气还背得让你无力吐槽。显然，小C就是这样的人。再次惨败的她选了两个真心话。

不停抓耳挠腮后，都没想出具有杀伤力的问题。一张肤浅的烂皮囊下，早就知道里面有几斤豆腐几斤水。我们早就熟悉彼此，一致认同这句话是对彼此最贴切的描述。所以根本没有兴趣去探讨小C赤裸裸的真心。

本也无意严惩小C，她瞎诹两句后，都好心放过了她。其实我和小B心想，可别让小C浪费我们伤害彼此的时间。我不是她肚里的寄生虫，当然不能知道她在想什么，但我是这么想的啊。抢红包扫雷群

真心话没意思，之后输家只能选大冒险。不能累积，冒完险才开下一局。小B提议，义愤填膺的样子。我就说嘛，小B内心黑如蝎毒，就怕伤不了我。

正合我意，我内心在狂啸，本想低调藏住欢喜，表现得不动声色。但没忍住，大叫出既然如此，那我只能拍手为快了。哈哈哈…

战局再次开播，小B紧绷着脸，眼珠子在一张张已暴露身份的纸牌上流转，眼皮都不眨一下。

小B,你太浮夸了！淡定，淡定。小A打趣她，显然她比我都看不下去了。

上心没错，但你要带脑啊。小B，u...no...uno是赢家完胜之前必喊的警报声，我手里只有一张牌了。

小B低头看手，这一打的纸牌有些沉重啊。她一着急就上火，一上火脑子就抽了，脑子抽了她就敢理所应当地耍赖。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，扔下手里的一堆宝贝子孙掺着桌上的一堆乱牌和开了。

呵，幼稚，你以为我们会就此放过你？笑话，根本不可能啊！

大冒险，大冒险，大冒险……小B的呼声很高，她人气很久很久没这么旺了。

跑，门已经锁了；逃，从四楼高的阳台跳吧，我们绝不拦你；打，一人对三，找死吗？哭，没用；上吊，可以。抢红包扫雷群

我们很善良，让她去完成一个很轻松的任务：跟班上一个特别老实敦厚又满脸滑稽的男同学告白。别说这个任务俗，我们玩得可愉快了。实在不服，你帮忙想一个？可能更俗。

小B说我们太残忍，押着她往断头台去，马不停蹄地赶。

小C有些文艺地说，有些路，一旦踏上，便只顾风雨兼程，不要回头，不要停歇。

磕磕绊绊，打了几个电话，小B吱吱噎噎，最后也算是把话说清楚了。男生宿舍那边接到这样惊喜的电话开始躁动，一向寂静如水的班群炸开了锅。我艾特小B和那个被告白的男生，真心诚意地为他们撒了花，小A小C连忙跟上队形。这催化剂功效有些厉害，此刻开始，掌声不断，红包不断，疑问不断，祝福不断……

小B咬牙切齿地看我们，一副要把我们大快朵颐，碎尸万段的凶相，阵势在，但没胆儿。我再也不玩uno了，我要把牌烧了，我讨厌这个游戏。她大声宣布。

别呀，越玩越有趣了，别让纸牌游戏就此终结啊！小A，小C连忙阻止。

小B盯着我说。也算是回答小A。怪不得我，都是你，小北，才来一晚上就终结了我们的游戏。小北，你就是个游戏终结者。

以前朋友都说我是话题终结者，现在又晋级了。我无奈耸肩。

你扰乱了我们的快乐生活，小北，你就是根搅屎棍。她一急就没脑子。抢红包扫雷群

小B其实看过那期《变形计》，我们还讨论过王晨正的逗比帅气。我对着小B说出了主人公的经典语录，对啊，我是搅屎棍。好歹我是根棍啊，那你是什么？

一阵爆笑，小B可能有想剖腹的冲动。

5，最怂逼的日子。

我一直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有勇气敢争取的上进青年，所以当小A忧心忡忡，满脸焦急地对我说，小北，你个怂逼，再不抓紧跟阿文告白，他就要被其她狐狸精勾走了。你不记得小C上周上了吉他课回来说有个女生录了阿文整堂课的视频吗？小北，你要充分发挥你不要脸的无敌狐媚，让他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啊。我立马反驳，谁说我怂？你不知道我一直骁勇善战吗？还有，有你这么形容姐们儿吗？

你不怂？谁一看见阿文就一秒从疯兔变成安静的小媳妇？那碎花步迈的哟，我都怀疑你是从旧社会穿越过来的，裹小脚了吧？每次阿文离开百米之前，是谁脸都不敢抬一下？这家伙，嘴越来越毒了，肯定是受小B影响，决不是我带坏的。

我……我……不算太怂吧？

草包，low逼和怂包都是你的代名词，为你所属。这是我最近发现的事实。小A的画风已经转换，和踏入大学那天第一眼见到时的那个文静女孩不太一样，不，天差地别。

你……我腾地从椅子里站起来，往门外走去。抢红包扫雷群

你干嘛去？跳河吗？北校没河，南校有，我带你去。小A跟上我。

告白去，证明我不怂。我心急火燎地往琴行水吧去。小A裹着一阵风追上我，勾住我左手就跑。黑夜，铺满梓叶的道路上出现两道挨得很近的猛风。

阿文是我们学校的在读研究生，很有才华，唱歌好弹琴更好。‘面容清秀琴声美’是我为他写的第一首小诗里面的一句。他业余兼职教弹吉他。原本我是跟另外一个漂泊歌手学吉他的，但神奇的缘分使我们相遇了（原谅如此浮夸的文风），总之莫名其妙我成了他的学生。我承认第一眼我就拜倒在他泛白的牛仔裤下了，准确说来应该是陶醉于他的琴声歌声里。每次听到他温柔动人的歌声，我的心脏都受不了，那叫一个乱七八糟，小鹿乱撞啊。我喜欢有才华的男生。

阿文周末有时会去东超旁边的琴行里教琴，里面还有个可以喝饮料吃烤鸡翅的吧台。自从遇见了他，我每次经过那里都会不自觉地往里面探去，一千次的驻足里只偶尔看到过他几次。所以，为了向小A证明我不怂，敢心急火燎往琴行奔去。因为我觉得现在过去不会遇见他，概率太小，可忽略不计。

可是离琴行还很远时，我就瞥到了穿着红黑条纹衬衫的阿文正在教琴，面前坐着一个学生。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有这种能力，你能在人山人海，天涯海角里一眼就认出他，即使近视很严重。看到他，我立马蔫了，停下了前进的脚步，躲进一块蓝色公告牌后面。抢红包扫雷群

小A挣脱我紧握的双手前去，看见阿文后折回来对我说，上，小北，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。关键时候到了，别low啊。

我一句话不说，也不想声明什么了。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。我往公告牌里走，直到感觉阿文不能看到我一点儿影。我宁愿就这么站得远远的看他，不声不响，也不愿说穿以后再也不能看他。

我坚决的退却急死了小A，我们都很热心对方的事，特别是有关于爱情八卦的事。小C今天有事出去了还没回来，她打电话给正在田径场上借助猛跑来减肥的小B,快来，小北要跟阿文告白了。快来，画面很精彩。

小B应该是踩着风火轮来的，反正站在我俩面前的时候像风像云又像火。她一脸沮丧，我一接到电话就飞过来了，别说我错过了激情画面。

激情你妹啊，小北压根就没敢进去，平时蹂躏我们的胆和精气神都蔫了。这不，让你来和我推波助澜嘛。小A真的很着急，跟闺女嫁不出去似的。哦，不，我才不是她闺女。跟亲娘嫁不出去似的，噢？什么鬼？算了，不比喻了。

小B对我竖起了一个大写的中指说，有人low爆了。

我不说话，不反驳，不瞪眼。安静得跟条哈巴狗似的。呸呸呸，又是什么烂比喻。抢红包扫雷群

她们却来了兴致，不能浇灭。拖着我就要往阿文而去。小B虽然自诩柔弱无力，可实际上是力能扛鼎。我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远离安全堡垒，却无能为力。

为了使见面的画面不要太具喜感，我只好答应她们，行，我去见阿文，去告白，但把手放开，我自己有脚会走。快到时，我看到阿文往外面看了一眼又接着教琴，他总是这么认真。除了才华，我还喜欢认真的男生。虽然我有点失落。

其实我们仨都怂，谁敢莫名其妙上去就是一阵热乎啊？阿文在左侧教琴，我背对着他往右侧的奶茶吧台走去，连个招呼都不敢打，更别说明目张胆地看他一眼了，哦，是名正言顺。那俩怂包跟在我后面，也屁颠屁颠地坐上了高脚吧椅。

无奈，这种时候只能被宰了。我们一人点了一杯奶茶，又要了一份玉米寿司。我左思右想后又要了一杯饮品，想给阿文，但别说转身递给他了，我连头都不敢回。

就这样，他认真弹着琴，我背对着他，听着他的琴声和歌声，内心风吹麦浪般波动着。亮丽，清爽又伤感。

我们表面风平浪静地细啄着奶茶消遣，内心却一片又一片的排山倒海在翻云覆雨。机智如小B，眼神示意到群里聊。于是，所有的汹涌澎湃都在各自握着的手机里得到释放和传达。

小A发，小北，说啊，快啊！！！抓住机会。

小B发，你让她先转个身，跟阿文打个招呼再谈其他吧。她艾特了小B。抢红包扫雷群

……

阿文老师，你也在这啊？我终于回了头，鼓起勇气，努力保持着镇静跟阿文说话，虽然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语。突然英勇的举动不是因为那俩人逼得紧，而是阿文的琴声停止了，我用眼角余光瞟到他站起来开始穿外套了，他就要走了。我再不说一句，没法甘心。

小北，你和朋友来这儿玩啊？对啊，我有时会来这儿教琴。他对我微笑，礼貌简单的回应，看不出任何多余的信息。

我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，心跳快得很可怕，奶茶杯被握得扭曲变形了。

小北，好好玩，我有事得走了。他已穿好外套，正在背琴。

我没说话。

小北，再见。他背着吉他走到我面前。走了哦，小北,拜拜。走出琴行时他回过头又叫了一遍我的名字。

我努力挤出，阿文老师，再见。

跟他挥完手我有点难过，忙补充一句，阿文老师，你也喝一杯吧？

但他已经走远，不能听见。也许，是假装没有听到，我什么都不知道，只能凭空猜想。

跑出来后小A和小B声嘶力竭地‘批斗’了我的low样。她们运用了很多经典语录，名人名言。但我只记得小A说了这么一句，小北，你肯定有机会的，你没听到他在一分钟之内叫了你名字四次啊？别伤心，加油，小北……

喜欢的人叫你的名字怎么可能听不到？我只是不敢乱猜，怕表错白怕会错意怕结果只是一场空。那天晚上矫情的我写了一首矫情的诗歌，叫《胆小鬼》。最后一句是：今天晚上星星也有所思，她思以后别把头低又泪滴。抢红包扫雷群

好吧，我承认我很怂，是个胆小鬼。怂到什么地步呢？后来，我再也没去上过吉他课，也再没见过阿文。

光阴的故事说完，小B早已笑得前胸不贴后背。但故事内容我们都没有深究，哪怕是当初最倾心的恋爱话题，吉他和歌声也被搁置了。

她说，其实，记的不是故事，而是故事里的人。没有那几个人，何来故事？

我说，对，其实没人关心故事的发展，我们只是想知道故事里的人后来还好吗？

今年三十五岁的小B已是两个小公主的妈妈，但孩子并没有给她带来身材上的负重，她看上去比大学时至少瘦了二十斤。以前是个女汉子的她现在倒成了一支风情万种的玫瑰花了，怪不得她能实现最初的梦想：嫁个有钱的好人。因为时间和空间的无奈，我始终没能见到两个小宝贝，我这个不合格的干妈希望她们千万不要像小B年轻时那样傲娇得让人咬牙切齿。

小B摇着咖啡管感叹，小北，我们十年没见了吧？时间一眨眼就是十年呐。

我问，不知道下一次眨眼是多少年？

她低了头又问，小A呢？这次破天荒的聚会始终没联系上？

嗯。我点头。

小A大学毕业留学法国了，不知怎的，时间一长我们就真的失去了联系。我仍然会想起最后一次送她离开的那天，她的眼泪竟然比情人的眼泪还让我心痛。她说回国就来找我，我说有时间就去看她，她答应要带我玩遍巴黎。我答应她下次回来就会看见我写的故事被各大出版社争相出版，而里面她的足迹无处不在。可就这样，我们再也没见。即使她的影子在我几本著作中随处可见。抢红包扫雷群

我和小B在咖啡厅里矫情缅怀往事，悲伤感怀逝去的光阴故事时，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小C蹬着一双十厘米尖细高跟鞋走来，干练强大的风范。端起我面前的咖啡就喝，口都说干了才把这个项目谈妥，妈蛋，才几百万的项目我根本不乐意做，对方还那么磨叽，小B当年都没他磨叽。

已不是旧日熟悉的我们展现出旧日熟悉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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